最近也有尝试在老福特补发，可是就是死活发不出去…每次都是审核不通过，只能继续在这里了……老福特看样子是真的不行了……心酸（泪
19
一平对幻觉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免疫。
所以，当力氣被抽空身體癱軟在血泊中，眼皮随着意识的逐渐远行而愈发沉重，視野亦慢慢收窄昏暗，她以为自己真的要与这个世界道別了。然而，她的意識並沒有徹底斷線，恍惚之間，她再次睜開了眼睛，那種感覺就像是每個清晨從睡夢中醒來時如出一轍，朦朧卻不含糊。
她發現自己站在距離庫洛姆背後大約5米的位置上，看著她緊緊地抱住什麼正在失聲痛哭，力竭聲嘶呼喊着的是自己的名字，那聲音淒厲得令人心生憐憫。
她一開始以為自己是死後靈魂出竅，因為不放心她的摯友而不願離去，駐足於此守候在她的身邊。
可是，下一秒她的余光卻瞄到身邊有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她驚詫地扭過頭一看，心臟咯噔一聲：雲雀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男人也側臉瞥過她一眼，明顯是注意到她的視線，他淡淡開口，用低沈的一聲打破了她的認知。
“幻覺。”
“……誒？”
雲雀恭彌能看到她並且跟她搭話，明確詮釋了這並非死後的世界，可是，她明明……一頭霧水的她不自覺地將雙手攤在眼前翻了翻，手背手心都有幾道明顯擦傷刮傷的紅口子，她用力地張了張手指，皮膚繃緊之際扯出輕微撕裂的痛感。
這痛楚……分明是……
“…我沒有死……”不然怎麼會有痛覺？！
“我沒有死，我還活著……”一平喃喃念著，“我還活著……！”
“啊。”雲雀恭彌應聲。
一平抬起頭望向他，從他嘴角掛著的一抹淺笑中得到了踏實。
是云雀恭弥救了她一命。
事情告一段落後，一平才知道原来云雀恭弥早就預測庫洛姆的到來而有所防範。他每天都會施展兩個法術。一個是如结界一样将整个房间包裹的空間幻觉，确保了对内部空间的操纵权以及无论内部出现怎样的状况也不会对外界造成任何影响。二是附加在她身上的給她護身用的幻觉，他每天都趁她睡著毫無防備之時對她偷偷施法，對幻術一竅不通的她渾然不知。
云雀恭弥虽然最善用雲屬性，但他亦精通幻觉，体内同时流有云雾两种波动。
据他解释，这次他用了一种名为“层”的幻术。层可以将同一空间内的事实与景象分离。简单来说，就是发生了某个事件，所处不同的层里的人物看到的现象并不一致。例如一平与库洛姆的殊死搏斗，库洛姆看到的结果是她用武器残害了一平，一平看到的却是自己不小心中了库洛姆所设的陷阱，而云雀恭弥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谁都以为自己眼前之景为真，但事实真相却非如此。
正是云雀恭弥在二人對戰途中，悄然将一平切换到与库洛姆不同的层里使她躲避了面临死亡的事实。話雖如此，他也並非有百分百的把握。非術士的他傾力施展的幻術到處都是破綻，所以他儘量避免了直接對庫洛姆下手，而是通過控制空間和一平從而間接讓她深陷。一平對眼前景象信以為真自然也演得逼真，庫洛姆也絕對想不到自己踏足這個空間前便已中術，加上她情緒不穩沒法冷靜洞悉，才讓雲雀恭彌有機可乘。
至于到底是在哪个点上切换的，一平真的毫无知觉。当云雀恭弥给她解释“層”的原理时她听得如腾云驾雾，側著頭滿腦子的問號都冒了出來。最終放棄了理解，反正，總結下來就是雲雀恭彌预知了库洛姆会来找她而有所防范，是他救了她一命。
她感激不已，不僅是因為他救了她的性命，更是因為他拯救了她的心。
無數冰冷的兵刃將她的身體貫穿的那個瞬間，她真的以為庫洛姆恨毒了她。
可是當她徹底倒下，庫洛姆卻抱住她的尸首聲淚俱下，那槁木死灰的面容印證了準備隨她而去的絕望。那一刻她釋然了，她很清楚，伤害她由始至終都不是库洛姆的本意，她依旧是她最親的唯一的摯友，要置她死地的，不過是病入膏肓的她的一时失控罢了。
同時，她还猛然醒悟到，一直以来她的百般忍让与迁就原來对她的病情没有丝毫好处。她真正需要的，或许应该是有谁能守在她身边给她关怀的同时，适当给她鞭笞。
“去吧。”
站在身旁的云雀恭弥淡淡地說了一句，同時寬大的手掌在她後背輕輕推了一把。
一平忽然想，雲雀先生也許比她更早覺察了此事，所以才賜予了她重頭再來的機會。
那她必須牢牢握緊。
这一次，绝对绝对绝对…！绝对要将她的好友从泥足深陷的困境中救起！
暗自發誓的同時，朝庫洛姆邁開了腳步。
當眼前幻觉被解除之時，一平正盡力安撫著將臉埋在她肩上雙手緊緊環抱著她抽噎不止的庫洛姆。
她看到草壁哲矢带同身後数名风纪财团的成员进入到房内。草壁哲矢簡單檢視過房內出現破損的地方後對那幾名西裝筆直莊嚴的大漢指手畫腳了一番應該是在指揮任務。隨即，井然有序的修復與整理工作得以展開。
草壁哲矢站到了一平面前沒有開口打擾，一平卻從他的眼神裡讀懂了他已經將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她的指示了。
待库洛姆逐渐平静下来，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感覺還好嗎，庫洛姆？”
“嗯……”庫洛姆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應答了一聲。
“那…我們去醫院，好嗎？”
“…嗯。”庫洛姆點點頭。
一平半站起來，彎下腰雙手攙扶著庫洛姆的手臂方便她借力，誰知將庫洛姆扶起的那刻一發力，眩暈一閃而過讓她往後打了個踉蹌。庫洛姆連忙扯著她，但她的狀況也是半斤八兩，如果不是一平背後即時出現的堅實的倚靠，恐怕兩人就要抱團倒下去了。
“一平……！”
“一平小姐！……沒事吧？”
“啊…嗯……沒事，對不起……”一平仰頭，映入眼簾的是雲雀恭彌英氣的臉，“謝…謝謝你，雲雀先生……”
“……”
“一平，先休息一下比較好。”庫洛姆蹙著眉滿臉憂心。
“不，我沒事的，不用擔心，就是一時沒站穩而已！”一平聲音爽朗活潑。
“但是……”庫洛姆還是不放心。
“現在…你最重要。”一平伸手撥了撥庫洛姆濕答答地黏在臉蛋上的髮絲。
“……”
“那……一平小姐，至少換一套衣服再出發為好。”
要不是草壁哲矢的一句提醒，她都沒發現自己此刻可謂衣衫襤褸。暴露了什麼不至於，但這般破破爛爛的模樣絕對會引起他人注目與指點。
她讓庫洛姆等她一分鐘，趕緊飞奔进卧室，一眨眼便換好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回來。
她牽過庫洛姆的手，二人像双生子一样形影不离，跟在草壁哲矢的背影后走着。
一平偷偷回头望了一眼，确认到云雀恭弥亦默默地跟在队伍最后，安心感便油然而生。
草壁哲矢驾车将他们送往一直為库洛姆進行治療的那家與彭格列有關連的綜合医院。一平本打算全程陪伴库洛姆半步不離的，没想到精神科的当值医生一看到她露出的皮膚上到處刀伤擦伤，二话没说便将她赶到外科做处理。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說都是不太深的皮外伤，但药水渗進之时还是难免会感到针刺一般的疼痛。归心似箭的她咬咬牙將痛楚硬吞了下去，扮作毫无大碍一脸凛然，只希望医生能尽早放她回去。
一结束她便立馬奔回库洛姆身边，陪她繼續做各項检查，与心理療師交谈等等，折腾了大半天，最終判定库洛姆暫時入院接受治療為好。幾名專業醫師詳盡地分析过她的病例，库洛姆有病态的依赖性，继续留在云守府对她的病情是有害无利。
“库洛姆，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晚安。”
“嗯，谢谢你，一平，回去要小心。晚安。”
望着安顿在白刷刷的病床上的挚友，虽然瘦削却带着红润的脸对她展露着平稳安宁的微笑，仿佛回到了六道骸尚在人世一切平安顺遂的那段时光。
一平坚信，她会痊愈，尽管可能要花点时间，但她一定可以做到的。她们还要当一辈子的好友，相互守望，相互扶持。
将病房门轻轻拉上，一平站在了住院部的走廊中央。走廊内灯火通明却十分安静不见人影。她抬头望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外是黑乎乎的一片，才发现原来夜幕在不知不觉间已然降临。她蓦地醒起有什么被她遗忘了——对！云雀先生和草壁先生！！
来到医院后她一直忙上忙下，将所有注意力都奉献给自己的好友了，云雀恭弥与草壁哲矢的存在徹底被她抛诸脑后。
她在長廊上走了一段，環視四周都不見影蹤，想必是有別的要事先行離去了吧？畢竟，那可是風紀財團的領導人物，彭格列的高級幹部，要他們處理的事務估計都能堆出一座大山了，忙碌如他們不可能犧牲一整天的時間去陪伴她們兩個任性的小女生吧？不過，一聲不吭便離去卻又不太符合他們嚴謹的作風，該不會是給她打了相會招呼她却没搭理到吧？可能性之大讓她感到滿頭黑線。
不過，話說回來，她現在……是一個人？
她此刻身處的，不再是將她軟禁的四面是牆的酒店高級套房，而是沒人看守嚴查，可以自由進出的醫院。
她現在是……自由了？
猛然覺察出的事實讓她心跳加速加重，咚咚咚的律動沈重卻又清晰，彷彿就敲響在耳邊一般，同時有一把聲音迴盪——
你自由了……
你自由了……
你自由了……
自由。
心裡嚮往何處便往何處去，不受任何束缚，全部由自己做主。
她的自由來得如此突然讓她受寵若驚，脑袋里開始考慮自己该何去何从。
因為是自由的，所以選擇也是無限的。然而，人就是愈自由愈難取捨的生物。當無限的選擇擺在面前，卻反而令人變得難以決定。
去哪裡？
我該去哪裡？
到底去哪裡才是好？
她踱着步一边往外走一邊沉思着，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因為探望時間早已結束，住院部一樓的登記大堂人煙稀疏，放眼望去就只剩下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在忙碌著什麼了。
一平從電梯間轉角出來的那刻她仍低著頭苦思冥想，當黑色西褲與擦得铛亮的一双皮鞋進入視野範圍的那刻，她一眼便认得出那是谁爱用的牌子，腳步立刻停下把頭抬起至她再熟悉不已的高度。
雲雀先生……
呵呵，上天賜給她的自由好像太短暫了些，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想好她的目的地呢。
不過……回去吧！其實，她最心嚮往之的地方，依舊是他的身邊，從無改變。
只要能留在他身邊，拋棄自由不算什麼。
她就是很愛很愛他。
“事情办完了？”云雀恭弥淡淡問道。
“……嗯。”一平点头。
“那……现在回家吗？”
“………誒？”彷彿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那般，一平突然睁大了雙眼，怔怔地盯著雲雀恭彌。
家？
為什麼是回家，而不是回酒店？
酒店和家，意思並不等同吧？
他口中所說的家，指的是他的雲守府嗎？
—TBC—
1. 無題
Re:無題
谢谢您！
一般是2周1更，不过上周写了生贺，所以大概是下个周末会再更新这个连载